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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青岁月回忆我的兵团生活六用三

发布时间:2023/4/7 23:03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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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知青#

回忆我的兵团生活(六)

魏凤枝

调动工作

年夏末秋初,也就是我来放牧班三年多不到四年的工夫,在我当放牧班班长的两年后,我接到了调令,到兵团五师师部招待所任代理副指导员。

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。在放牧班三年多的生活工作,尽管艰苦,但是我却无比倦恋。在那片草原,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足迹,战友、羊群、牧羊犬、坐骑、蒙古包,依依不舍,尤其是牧羊犬,送我一程又一程,好像它明白我是要调离,而不是临时外出,直至再跑不动才返回。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,在我离开放牧班近一年时间,再返放牧班蒙古包,它竟然会在我距蒙古包还有一段距离时,已知并来迎接我。见面后,它从我头舔至脚,在蒙古包里一直依偎在我身边。临别时,再一次的相送一程又一程,直到再看不见。说我们骑的马通人性,狗也如此的通人性。因此,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养狗,伤不起。

但是,能离开放牧班也是我的心愿。我的预期是去上大学,放牧闲暇时自学了初高中的课程,阅读了许多中外名著,是做了充分准备的,到头来是调离,虽说是提干,但着实提不起精神。

那个年代,服从命令是天职,尽管有许多的不情愿,但仍赴任。

记得是连队派马车连我带行李送至锡林浩特,再倒班车到西乌旗,师部所在地。到西乌旗汽车站时,也没人接,我寄存行李后,自己找到师部招待所。好在一个旗县县城地域面积不大,师部驻地更是不大。

到招待所后也不知找谁,只好到登记处登记,但吃了闭门羹,因为不住宿不给登记。尽管我一再解释,我是调这来工作的,服务员却说不清楚,那我只好说找你们所长。一会儿,所长(现役军人)、副所长(地方干部,是位女同志)都到了,给我安排了住处,又带我到师部干部处报到,总算安顿了下来。

在熟悉情况的过程中,我才了解到,招待所的兵团战士人员不多,听说绝大多数是关系户,天生的优越感,加上招待所的工作性质,工作有些懒散,几任领导叫苦不迭。我开始有些动摇,这样的现状让我来,能管理得了吗?第一次的见面更证实了,我的忧虑不无道理。

图为放牧班女兵在听取优秀牧民斯楞道尔吉传授放牧经验。(班长陈向华)

第一次见面会是师管理科召集的,有管理科人员、招待所人员,还有公务班人员。领导介绍情况后,我明显感觉到不友好、不欢迎、不和谐的气氛,尽管如此,没有退路,我要硬着头皮挺下来。

更搞笑的是,他们要看我的热闹,现役军人都领导不了,你个女兵团战士就管得了?吓吓她!

据说招待所的第一排是高干招待用房,之前经常“闹鬼”,多位住过的领导都这样说。他们就把我一个人安排在了第一排房的最西边一间房间,还挺讲究,里外套间,我还挺美,一排房就我自己一人,没有会议,没有团首长来,是不对外的。住了大约一周,有个战士问我,副指导员你一个人住那不怕吗?没什么动静吗?我说,没有呀,挺好的。因为我不知情,所以没有恐惧感,加之在草原上放牧,一个人放牧下夜是常事,鬼没见过,狼是常见的,一般情况下不再胆小,何况又是一个大院,一排房我一个人也无所谓,比我们方圆几里地只有一个蒙古包“繁华”多了。因此,从我住在那里以后,再没有人听说“闹鬼”的事。

现任师招待所一名所长、一名副所长,与我一个调令来招待所任职的,还有三十一团一连的兵团战士蒋学文,她任副所长,我任副指导员。当时的提干任命是要先代理,实习期也称试用期满后,再行正式任实职。了解情况、熟悉情况、找准问题、对症下药,因为来时领导谈话,说你这个放牧班长,可以把一个放牧班带得好,也一定有能力领导管理好这个招待所。因为师招待所,应该说是师部的门面,南来的,北往的,有领导,有战士,过往师部办事,上级领导视察、检查,每年1至2次团首长会议,都由招待所接纳承办。

这个地方的工作比较我们连队,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,舒服多了。服务员只需在客人来时开开门,打个水,客人离开时扫扫地,擦擦桌子,洗洗床单和被罩枕巾。那个年代没那么讲究,现在的宾馆是一客一换一消毒,那时十天半月的能洗一次就算很好了。当然,那个年代是没有洗衣机的,全部人工手洗,两个服务员一排房,9至10个房间,一个房间两至三张床,就这点工作量,服务员都不能尽职尽责,把它做好。

有些客人看房间卫生差,加之住宿的自觉意识差,临走时就在房间撒尿,最可气的是在烧水的壶或暖瓶里尿,屋里味得很,他再不来这里住了,其他过往的客人怎么住呢?人可能天生就有一种从众心理,他(她)们看你的房间本就不干净,加之你的服务不好,就会故意糟蹋你。

我讲了这个道理,本身这也是对我们自己职业的尊重,只有你尊重了自己,别人才会尊重你。新官上任三把火,我踢响了,由刚来时的不信任到信任,逐渐理顺,招待所的名声好了,过往的领导战士也都满意了,恶作剧也少多了。自然师里的领导也很认可,不到半年时间(当时提干试用期应该是一年),组织上正式任命我为指导员,不仅不再代理,而且还被破格直接任命正连职的指导员,行政24级。当时,我们兵团从战士里提干的,多数是副连职,行政25级,直接从代理副职提拨为正职的少之又少,我是其中之一。

特殊的接待任务

草原上的春秋季最容易着火,尤其是锡盟的大部分牧场草场是很好的,做冬营盘草场的草得有半人高,每年的这两季总会发生或大或小的火灾。

年9月,我们刚到兵团三十一团五连没几天,就赶上了一场大火。记不清是哪个团了,反正在五连能看到几十公里外半边天都是红的,我们也都做好了救火的战前动员。火光就是命令,救火的工具拖拉机都准备好了,因为是第一次心里好紧张,只等待一声令下马上赶赴火场。最终由于我们距离远,也没等到命令,大火扑灭了,虚惊一场。也因此,我们放牧几年,特别在意是否有火种遗留在外,尤其是我们每次的搬家,一定要反复检查我们的炉火是否彻底灭了。

年5月5日,距我们连队百公里之远的四十三团锡林郭勒宝日格斯台草原,遭遇罕见大火,69位兵团战士为救火,在大火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。这也是内蒙兵团组建以来最大的一次安全事故,死亡人数最多,据说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。

按照老百姓的习惯做法,死者三周年要举行隆重的悼念仪式,以寄托哀思。何况那一场火灾夺去多少年轻的生命!因此,师团领导从上到下极为重视,从纪念的形式到接待的规格都是高标准的。由于四十三团团部没有这个接待能力,只能全部在师里接待,师部招待所承接了这次接待任务。

我们招待所最多时只能接纳百人左右,这次一下子来了近人,可想压力之大。记得当时师部的大小会议室都腾出来了,打上大通铺,临时购置了床及用品,接待前来参加纪念活动的亲属。食堂的工作量也翻了几番,师部临时抽调机关和师直属连的兵团战士来帮助我们,由师管理科统一组织调配。招待所全员出动,除了保障食宿之外,还要做许多的安抚工作。有的家属触景生情,悲痛不已,不能自控,我们能够理解,父母养育之恩未报,年轻的生命就定格在了十八、九岁,谁家老人能承受,谁家老人不悲情啊。三天的接待,我们几乎是眼泪伴着过来的,再好的接待,再好的吃喝(师里不知从哪釆购回来的大对虾,我们从来都没见过的,还有辽宁的苹果等),也不能抚慰伤感的心,伤感的情。悲悲切切而来,悲悲切切而归,毕竟自己家的孩子没有了。

这一次的接待,令我更深切体会到我的父母在50天没有收到我的信时那种焦急的心情,因此才那么一路辛苦来看我,不懂事的我还埋怨他们。后来才知道,为此我家还付出了沉重的代价。为了能来看我,我父母竟将我刚出生的最小的小妹送给了别人家。当然这是原因之一,也有我们兄弟姐妹六个家庭负担太重的原因。我悔恨了一辈子,因为自己的一点小失误,给父母和家庭带来如此大的麻烦,每每想起我都愧疚不已,以至于在多年后找回小妹,我的心里才多少得到些安慰。

由于领导重视,组织得力,我们也很努力,很好的完成了接待任务,受到了师里的表彰。这次的接待,虽然辛苦,又是几乎几天几宿没睡觉,吃饭更是没规律,有时一天都吃不上一口饭,但比较放牧时的艰辛,真的不算什么。通过这次接待,也从领导的角度历练了自己,要服从,要执行,还要有自己的安排组织实施。以后每每想起,尤其是多年后当了一个部门的领导时,更深深体会到每次的付出都会有回报,每次的历练都会更成熟。

放牧班女兵

(后)魏凤枝,萨仁高娃,贾双兰。(中)赵淑琴,郜颖,張国珍,韩旭华。(前)冯秀玲,刘淑珍,刘秀兰,银晋平。

无缘上学

转眼来师部就一年了,尽管从年开始,就陆续有战友回城了,上学了,我还是很单纯,没有任何想法。

回城我没有条件,随后年的招生又开始了。师部有名额,给了我们招待所一个,程序是投票推荐,考试考察。我心想,这是一次机会,一定要努力。推荐我得票最多,文化考试我也做了几年的复习准备,应该没问题。考察更应该没问题,我的家庭成份好,也没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,加之这几年的努力,在放牧班干得不错,到师部招待所干得也还行。

但事与愿违,关健时刻我得了眼疾,医院看不了,让我转院到呼市去看。我想参加完考试完再走,但病情一天都不能拖了,已经睁不开眼了。我只好先回家,到家后,母亲说她老家察右前旗有个老太太,治这个病一绝。父亲开车接来了老人家,老太太胆子真大,来时在农村釆了一种特殊的草,草的叶面像锯齿一样,也不消毒,洗洗就沾着凉水,开始在眼球上拉,两只眼睛充满了血。父母害怕了,我更害怕,但人家说没事,拉两次就好了。真的是民间有高手,妙手回春,一周多的时间,竟然痊愈了。我着急回去,父母不同意,事情重要还是眼睛重要,没了眼睛什么事都做不了了。我听父母的,又恢复了一周才返回师部。

但当我再回到师部时,原来十拿九稳的事全变了。我不明白,想知道个究竟,又不知去问谁。怎么找领导呢?忍了吧,一切随缘吧。这次考试也是在兵团的几年里唯一的一次上学机会,就这样与我擦肩而过。

第二次是在我回城后,在建设银行工作,当时在行里我算最年轻的科级干部,被盟委组织部列为处级后备干部,重点培养。我唯一的短板是没有大学学历。年有政策和指标,我的条件符合保送上内蒙财经大学。可是,我刚生了儿子,加之爱人已经调到河北保定工作,也正在给我联系工作调动的事。无奈有了太多的牵绊,我又一次与上学擦肩而过。之后就是在保定无休止的补啊补,省委党校两年、河北大学两年、中央党校三年,留下了我终身的遗憾。

艰难的回城路

年下半年,有人议论兵团要撤销,在师部得到信儿更早一些。开始人们不信,这么大个兵团组建起来实属不易,经营这么几年更不易,无论如何解决了这么多知青暂时的出路,再者突然撤销了,这么多未回城的知青怎么办?当然,这是许多年以后才知道的,为了回城多少知青付出了多少艰辛,才赢得了最终的归宿一一回家。

陆陆续续的,内蒙电管局、呼铁局、包钢等许多大单位都来兵团招工了,传言变成了现实。他们来招工基本都住在师部招待所,因此我得到的信息也多。

内蒙电管局招工的工作组来了,其中有我的战友银晋平的父亲,他是在乌盟电管局工作,大概也是为了自家孩子,随着招工组一起来的。我看望了老人家,他把我介绍给了他们一起来的招工的领导和同事。这期间我尽可能的安排好他们的吃住,几天下来熟悉了,他们问我你不打算回城吗,我说当然想了,那就跟我们一起到呼市吧。我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,听说人家招工都是带着名单来的,没想到他们是认真的。他们一致认为,我的条件特别符合内蒙电管局团委书记这一空缺,于是直接电话联系了内蒙电管局主管人事的副局长。答复很痛快,可以接受。这样,我被列为招工对象之一,他们将我的档案及关系与其他战友的一并带走了。

当时兵团撤销的消息已经明确了,大家都在为今后做着打算。移交工作,收拾行李,我结束了五年多的兵团生活,怀着激动的心情,终于可以回去了,离父母也近了。

当我回到家乡集宁,休整并等待通知,却迟迟没有消息。同一批招工的战友已经在呼市集中学习,准备分到各盟了,还是没有通知我。我很着急,就直奔内蒙电管局劳资科,但得到的答复是,内蒙劳动局不给办手续,因为是招工,你们招回了干部,手续办不了。但电管局没有放弃,让我耐心等等,他们一直在协调。

年冬天,我跑了呼市13趟,举目无亲,旅馆住不起,就和同班同学索树华同住一个铺。她那时已经在呼市上学了,粮食供应细粮少粗粮多,只要我去了,她总是打细粮给我吃。我不知道自己走后,她是怎样对付日子的,不仅细粮没了,量也不够呀。我深深地体会到“同学是没有血缘的亲人”。

我找到劳动局,提出将我的干部身份改成工人,人家说不行。当时的人事局和劳动局是分开的两个部门,劳动局管工人,人事局管干部。那时也只有内蒙认可兵团提的干部身份,河北及其他地方刚开始都不认可兵团的提干,是以后几年才落实政策承认的。

直到年1月,突然内蒙电管局通知我去取个人档案。当时我就懵了,我自己拿着档案算什么,回去不可能,兵团已经撤销,仿佛走到了绝路。在拿回档案的那天,我大哭了一场。

天无绝人之路,我父亲的一个亲戚在乌盟工会当主席,刚部队转业时在组织部工作,了解情况后安慰我说别着急,想想办法。他找到盟委组织部,人家给指了条路,招工手续退回兵团走干部调动,直接调回乌盟。我费尽周折联系到了五师师部在赤峰的留守处,汇报了我的情况后,留守处的领导当即答应可以办。盟组织部看了我的简历,直接就给我开了商调函。我直奔赤峰,重新办理了干部调动手续,又返回西乌旗重新办理了户口关系,马不停蹄地赶回集宁,只怕再耽误,再出什么差错。艰难的回城之路啊。

年3月,我终于上班了,调乌盟建设银行工作。建设银行离我家很近,虽然我不懂银行业务,通过上岗培训很快就能胜任了。这样,我在建设银行一干就是7年,直到年年底,随爱人调动至河北保定市环保局工作到退休。(全文完)

作者:魏凤枝,年9月至年3月,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五师三十一团,战士、班长、指导员;年4月至年11月,内蒙古乌兰察布盟建设银行,科员、科长;年12月至退休,保定市环保局,科员、监测站书记、办公室主任、党办室主任、副局长、局长。

来源:兵团战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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